第(3/3)页 宝如这兔子急了咬人的架式,秋瞳也是头一回见,吓了一跳,转身便走。 苦豆儿一个点脚踩上窗棱,却是上了正房的抱柱,再下来,手中一柄长剑,抽刃扔了柄,转身问宝如:“嫂子,是见点血即可,还是要杀人?” 宝如也在犹豫,一看苦豆儿长刃在手,是要砍人的架势,怕要闹大了事情,一句话还未出口,苦豆儿挥刀便冲了过去,手脚并用,利利索索的小丫头,冲过目瞪口呆的小厮们,一柄剑便送到了绾桃脖子上。 横剑便要刺。 徐妈妈自外面走了进来,据然还扶着老太妃,柔声道:“太妃娘娘您有所不知,非但这个苦豆儿,二少奶奶另有两个悍匪做小厮的,打起人来生死不顾,王妃没有办法,不过叫人一问,可您瞧瞧二少奶奶这架式,那是能与人商量的?” 老太妃皱着眉头道:“宝如,便冤枉了你,有祖母在,你也有个申怨处,这又是何必,还不叫这丫头快收了刀?” 一招之后还有后招,你硬她软你软她硬,顾氏的心机,一般人也难防备。 宝如扶过老太妃,道:“祖母,我等闺中妇人,衣着妆奁岂是能给这些小子们捏的?我不敢说我母亲做的不对,但此举实在辱人之极,孙媳觉得自己没做错。” 老太妃笑呵呵挥退了绾桃,捉过宝如道:“你娘此举确实不对,祖母回头说她。只是你来了也有些日子了,屋子我都不曾来过,能否,扶祖母进去坐坐?” 进了正房,黄花梨透雕鸾凤长条屏,清供是几株菖蒲,两侧摆着饰宝蓝色寿纹锦垫的禅椅。临窗一张黑漆雕围罗汉床,这皆都是十年前的老物,以蜡擦拭过,明光透亮。 再转进左侧卧室,紫檀木的大衣柜,小书桌,妆台,陈列的一丝不乱。 满室光亮,仿如白昼,佩菱指着妆镜顶上一枚鹌鹑蛋大的夜明珠道:“真真稀罕物什,夜里用这东西照亮,比蜡烛灯台好了不知多少倍。” 老太妃瞧了一眼,恰是先帝赏予李代瑁的东西,她心中一紧,转头见小书桌上一只半合着的妆奁,里面恰往外露着几张纸,瞧着颇像是地下钱庄放印子钱的纸契,道:“衔香,将那只妆奁抱来,让我也瞧瞧,你们二少奶奶有些什么宝贝。” 宝如早瞧见那妆奁位置不对,分明是摆好的幌子,她给苦豆儿使个眼色,上前一礼道:“媳妇自秦州而来,能有什么好宝贝,敢跟祖母比,祖母这是笑话我呢,苦豆儿,快将它拿下去。” 苦豆儿抱过妆奁,一只手中还是剑,转身进了侧室,抽出纸契翻了翻,对灯自然便是一烧。 徐妈妈毕竟是外院妇人,此时凑不到跟前去,急的直跳:“太妃娘娘,大热天的,奴婢怎么瞧着苦豆儿在烧东西,她不会是在烧赃物吧?” 宝如一笑,心说:既能把纸契放在我的案头,显然外面的苦主,这些印子钱放出去的人,都是早买通好的,抓进来一审,岂不越描越黑,越发印证了我放印子钱? 跟着土匪处久了,她竟慢慢有些赞同季明德的手段,管你千般万般,提刀一砍,便顾氏有八爪鱿鱼的手腕,也全给她砍回去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