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苦豆儿气的脑子一闷,挽起袖子就准备要打那小子。 宝如识得这家伙,是秦王府的小厮,名叫顾实。当初她叫黛眉抱往清风楼,因当时听过一回小子的声音,一直在找那小子,踏破铁鞋无觅处,得来全不费功夫,凭音可断,就是这厮。 她低声道:“那厮就是当天夜里害咱俩的人,你不要急,跟着他出去,应当能找到黛眉。你去找黛眉,永世子交给我来办。” 苦豆儿还在犹豫:“嫂子,永世子再小也是男孩,都六岁了,我怕他要撞你肚子,你一个人行不行?” 宝如小嘴厥了老高,牙咬的铮铮作响:“莫怕,欺负孩子,我最在行了。” 她挽起袖子,接过苦豆儿手中的匕首,一把割断绳子将猫放了,拎起永世子的耳朵就问:“永儿,二嫂这儿也有朵花,把你拿绳子挂起来,二嫂也这样逗你玩,好不好?” 被拎着耳朵,怕疼,永世子立刻开始乱扑乱撞:“你是个妖妇,我爹都是叫你害死的,你赔我爹。” 宝如早有准备,闪腰躲着,手却紧紧攥着他的耳朵:“好歹也是皇孙,你爹去了没人教你,竟敢这么跟二嫂说话了,信不信我打你屁股?” 永世子疼的小脸胀红,手不停够着宝如的脸,恨恨道:“你敢打,我叫我伯娘杀了你,杀了你。” 宝如心说孩子并不坏,但显然顾氏无论和绾桃,还是和徐妈妈商量事情,皆因这孩子小而不避孩子,上回在宫里已是无法无天,不知道自己一个逆王之后,李代瑁保他已是冒了很大的风险,还敢打人。 她忽而一个转身,松了他的耳朵,却也脱了他的裤子,将这孩子往桂花树上一压,啪啪两个耳光便打到了屁股上:“我是你二嫂,父丧,长嫂就是母亲,你个小孩子,满嘴打打杀杀的,我就得管教你。” 一个小男孩叫外人脱了裤子,本就是件丢脸的事儿,更何况还叫她打了屁股。 小永儿遭了着实疼的几巴掌,哭都给吓没了,白白的小光屁股露在外面,两手伸着伸着到处找裤子,偏他打小儿人伺候惯的,连裤头绳子都找不着,本想逃的,怕一跑裤子要掉,提着裤边儿,抽抽噎噎,站在树下哭着。 傍晚,两院门上来来往往全是下人们。 宝如抱起给吓跑了的猫,解着猫脖子上勒的紧紧的绳子,厉身问道:“若这绳子勒在你脖子上,疼不疼,紧不紧?” 小永儿摇头,见宝如和小猫皆是厉眼盯着自己,又点了点头,低声道:“疼。” 宝如道:“这就对了。它虽是动物,可也有灵性,跟西拉说对不起,说往后我再也不敢虐待小猫小狗了。” 这孩子倒是乖,顺着宝如的口舌道:“西拉,往后我再也不敢虐待小猫小狗了,对不起。” 宝如放了猫,手一展,一根杏黄色的缎带,恰是永世子的裤带子。 她屈膝半蹲,柔声道:“你是皇家的孩子,天生便高人一等,是天下人的典范。对待这些小猫小狗们,更要比奴才们还仔细,这才叫以身作则,明白吗?” 此刻门上往来的,皆是厨房的人,婆子们相视一笑,前些日子给宝如送饭那谢嫂子,才给李代瑁送过饭进来,方才见二少奶奶压着永世子打屁股,当然也跟大家一样,先入为主,觉得她以府中少奶奶之尊,亲手教训丈夫的弟弟,未免太落身份了些。 此时再看她屈膝半跪,柔声教导孩子,方才窃窃私语,说二少奶奶太泼辣的几个顿时红了脸。谢嫂子大声道:“二少奶奶谆谆良言,永世子有这般好的嫂子,是皇家的福气了。” 恰这时候,绾桃直愣愣的跑了来,拉过永世子检视,见他屁股上几个红掌印,怒红了脸,转身道:“便永世子再有不对,也有咱们王妃教导,二少奶奶难道不知道叔嫂有别,他再小也是您的小叔,你怎能脱了他的裤子打屁股?” 好一个男女有别,宝如笑道:“男女七岁不同席,他才不过六岁,还是个孩子,孩子有错,身为长嫂我便训得,讲什么男女之别?” 小孩恰似狗,永世子有了绾桃和清辉堂的丫头婆子们作盾,胆量顿时大了许多,跳着脚道:“妖妇你等着,你敢打我,我伯娘会杀了你……” 绾桃脸色大变,还不及捂永世子的嘴,宝如已经听到了。恰此时顾氏来了。 她那样娇瘦的身子,一把将永世子抱起,手摸上他发红的耳朵,冷冷道:“不过一只猫而已,你为此便要揪掉孩子一只耳朵,老二媳妇,若这只猫万一伤了,或者死了,你岂不要孩子的命?” 她护孩子,完全就是母亲般的姿态。 宝如道:“母亲,一个六岁的孩子,若无人教唆,怎会去下手杀猫,借孩子的手使坏,今日杀猫明日杀人,难道要把他教成个杀人犯才行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