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易时陆伸手接了过来:“我自己扔就好,谢谢。” 单颜之可能是觉得他这情绪来的有点莫名其妙的,摸了下耳朵没有说什么。 等把行李在卧室里放好,已经折腾了快一个小时了。单颜之又自来熟地往单莫之卧室的椅子上一座,露出点狡黠的神色:“虽然没有明说,不过……你是我哥男朋友对吧?” 单莫之刚要开口,就被单颜之打断了:“哥,你也不能什么话都不让我问吧?” 易时陆:“没事,你问吧,我确实是你哥男朋友。” 单颜之兴致冲冲:“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?” 易时陆把他和单莫之认识的过程简单的说了一遍。 单颜之又道:“那你为什么喜欢我哥?” 这个问题太宽泛,易时陆还是给出了老一套的说辞:“善良、上进……”之类的。 单颜之似乎是听得有点无聊了,歪着脑袋问:“是不是如果有另外一个同样善良上进的人出现,你也会喜欢他?” 易时陆被他问住,快速的思考了一下然后说:“世界上不可能有和莫之一模一样的人,总会有不一样的地方的。” 单颜之挑了下眉头:“那这么说我哥完全是你的理想型喽?你之前交过的男朋友也是这种风格吗?” 幸稚京。他之前的男朋友是幸稚京。 又有人提到了幸稚京。 为什么他的生活里总是绕不过幸稚京? 看着单颜之的眼睛,易时陆微笑着说:“我之前没有过男朋友?” 单颜之:“所以我哥是你的……初恋?” “嗯,”易时陆笑得很甜蜜:“我们都是彼此的初恋。” 单颜之的脸有了一点细微的变化,但这一点细微的变化还不足以被其他人所察觉,他表现地非常和善:“真好,真羡慕你们。” 单莫之走过来适时地搂住了易时陆,冲着单颜之仰头一笑:“小鬼,羡慕就自己找个女朋友,别来烦我男朋友了。” 说完,看了一下手表,对着易时陆说道:“晚饭时间了,时陆,我们下去吃饭吧。” 易时陆站起身,却听见身后单颜之也叫了一声“时陆”,那语气实在是太像了,易时陆心惊肉跳地向后看,只看见了单颜之脸上带着阳光笑容:“我以后也这么叫你,成吗?” 易时陆点头说好。 晚饭吃的都是一些家常菜,易时陆看的出来,这桌菜都是按照他的喜好做的,作为客人他难免又被问了一些问题,基本上都是关于学校生活的,单莫之妈妈没深究他们的**,说话友善而有分寸,一切都进展的很顺利。 房子就在海滩不远处,偶尔有的时候都能听到海浪拍打的声音。晚饭之后单莫之带着易时陆去海边走了走,海水的起伏、新鲜的空气、脚下柔软的沙滩……这里所有的一切都让人的心情变得非常的舒畅,这种悠闲的时候不常有,每时每秒都让人想珍惜。 易时陆玩心大起把单莫之往海里推,害的他衣服都湿了一大半,单莫之任由他闹,脸上尽带满足的表情。 回到房间里单莫之先去洗澡换衣服,易时陆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子身上的沙子,等到单莫之洗好之后再换他进去。 洗完澡出来的时候,房间的窗帘全部都被拉上,窗帘好像是用特殊的材质做的,屋子里黑得完全看不清。 易时陆摸着黑伸出手:“莫之,怎么一点光都没有?” 单莫之的声音从床的位置传过来:“我睡眠质量不太好,不能透一点光,没事,你直接走过来,路上没有障碍物。” 易时陆慢慢向前行进,快走到床边的时候,一只手伸了过来拉住了他:“我就在这里,直走就行了。” 易时陆听信他的话大步向前跨了一步,碰到了松软的床,他躺了下去。 屋里真的太暗了,什么也看不见,像黑洞一样。易时陆闭上了眼睛,感觉到了单莫之抓住自己的那只手始终没有松开,好像还抓得越来越用力了。 易时陆动了动手:“这样睡觉不舒服。” 他听见了单莫之的笑声。单莫之把力气卸下一些,但没有完全松开。 “干嘛啊,”易时陆也跟着笑起来:“都在一起粘了一天了,还粘不够啊。” 单莫之久久没有说话,一阵阵睡意没过易时陆神经,让他变得迟钝,他听见单莫之在他的身侧轻声说:“时陆,我好想你啊。” 易时陆的脑袋已经无法思考了,应付地回答了一句:“我们这一整天都在一起,有什么好想的。” 单莫之又不说话了,连呼吸都变得非常的轻微,易时陆几乎感觉不到这个人的存在,他很快就睡着了。 他睡着了,但是睡在他身边的人并没有。单莫之一动不动地睁着眼睛,眼睛灵敏如夜行动物,无视一切阻碍,慢慢地,他偏过头,看着易时陆那平静地睡颜,缓缓露出一个格外幸福的表情。 “时陆,终于回到我身边了。” 如果易时陆不是像现在这样睡得这么沉,哪怕是下楼去倒杯水喝,就会发现整座房子正保持着一种可怕的寂静。 厨房里站着的保姆阿姨,手维持着切菜的动作,案板上的蔬菜因为失水已经没有那么新鲜了;后花园里是浇花的单莫之妈妈,手里的水壶因为倾斜角度没有改变而不再流出水;主卧房间里坐着的是单莫之的爸爸,他推着眼镜在对着电脑在看什么文件,脸上映着电脑屏幕的光…… 不约而同的是,他们的动作全部停止,像一幕电影的画面被按了暂停,就连一根头发丝都不会飘动。 剧情停止在了易时陆睡着的那一瞬间,在他安静的睡着的时候,没有任何东西需要被演绎。只有当他醒过来,这里的时间流动才会变得有意义。 最重要的是,在走廊上立着一个一旦易时陆看见就会觉得非常熟悉的人影,他睁着眼睛,神情平静,穿着和易时陆身边躺着的单莫之一模一样的睡衣。 不,不对,他就是单莫之。 那个躺在易时陆身边的人才是有着更精致面容的,那个弟弟。 如果有夜视眼镜,易时陆会发现此时单颜之从被子中露出了一截小腿,卷起的睡裤裤脚暴露了他脚踝处的红色伤疤,那是和易时陆手臂上的伤一模一样的痕迹,连颜色都是一样的。 但是什么如果都没有发生,易时陆没有半夜惊醒下楼倒水喝,他也没有一个能让他看清身边人的夜视眼镜。 单莫之站在走廊,目光看向他自己房间的门,却连眨下眼睛都不能,也不会。 他身体僵硬,宛如木偶,没有人操纵的话,他就是一具毫无灵魂的空壳木头。 清晨五点,第一缕光线从这座房子的彩色玻璃中折射出,落在客厅一块方砖上。一只海鸥高昂啼叫,盘旋而过。 这座房子开始苏醒了。 第(3/3)页